盛夏 Лето

我的心情取决于喝了多少瓶酒。

列宁格勒的美妞像铁线虫一样入侵了我的灵魂和身躯 。

我年幼无知的生命从此离不开朗姆、伏特加,白兰地和威士忌。

你个傻逼维克多为什么要修改我的歌,你把我一枪崩了我还是会赞美伟大的社会主义。

你个傻逼要么唱好儿歌,要么给你儿子教画画,不要影响我弹唱长征二万五千里,你听说过没见过的朋克。

等杰尼亚长大,给他一把吉他,没有吉他睡不了妞,没有妞生不了娃,没有娃爷爷老了没人一起玩耍。

你要庆幸生在列宁格勒,庆幸生在共产主义,庆幸美帝雄鹰见了我们都会闻风丧胆四处逃窜的喀秋莎。

我们曾经一起跳着芭蕾,天鹅绒乐队来给我们助威,黑胶唱片里都是我们的青春和性爱。

萨利不会跳舞,他带着孩子去了地下,那里有流浪诗人,有糖葫芦,有等着被买走的套娃,回家后睡觉梦见了鲍勃迪伦。

夜晚的墙角,寒气逼人,我们为乐队的名字愁出了皱纹。木箱上躺着不安分的摇滚,醉汉、廉酒、基诺、餐叉、螺锥、沙丁、外套、皮革,妈的,世界上那么多词汇,这一刻都被狗吃了。

为了买吉他,我们去卖淫,为了买扩音器,我们去车站偷画,为了买啤酒,我们用香烟换了阿拉丁。

不要给我打电话,不要跟我说英语,不要来我的演唱会,给我三卢布,让我买一杯咖啡。

公车上胡子花白的老爷爷,海滩上赘肉下垂的妇女,记得周末给他们让座,记得抽空陪她们烤肉,回来时记得爬窗户。

奶酪、苹果、鸡肉、米饭、香肠,大哥的女人就的是屌,带着这些食物穿过整个城市,茶杯都没有碎。

街上的枪声不妨碍我们的慵懒和宁静,苏联的上空飞机是我们的和声,醉汉的酒瓶是我们灵感的源泉,午餐的排水沟是敏锐坚硬的摇滚英雄。

我们不是懒惰鬼,我们是工人阶级、无产阶级,是蓝领的抒情。

酗酒、滥交、毒品、偷盗、烧杀抢掠,财富、自由、平等、意识形态、这个世界的阴暗太多了,我们的乌托邦必须站出来发声、站出来批判,用我们的喉咙和麦克。

友情、爱情、音乐、理想,军队,要歌颂的太多,不如散伙。

我的墨镜看不清你的瞳孔,台下的掌声震耳欲聋,这是摇滚之星的见证,女粉丝总是尖叫,仿佛刚刚经历过高潮。

你曾是一个披头士,跪下来双皮大衣褶进鞋底,老母亲在家乡为你祈祷,回音穿透时空的旋律。

娜塔莎啊娜塔莎,你那么喜欢西红柿,为什么不跟烟嘴少年私奔啊,不要做被大哥栓住的女人,趁年轻,去艹小鲜肉,让大哥去雨里买醉沉思吧。

娄里德说美好的一天,要去公园里喝酒,去动物园喂动物,看电影,然后回家写一首没有任何意义的歌。

在一辆电车的车窗上,我用手指临摹着不好的话,排水管在弹奏这音乐,我的头因为淋雨像草一样。

城市现在又湿又潮,我不打伞散步,闪闪发光的玻璃就像雨中的镜子,我会到处走走,四处看看别人的家。

没有人需要我,我也不需要任何人。

雨后的屋顶在滴雨,这里都是温暖的天气,我希望一直如此。

如果你微笑的话所有的事情都不坏,让我们坐下看看世界,通过一杯酒。

X时代,O时代,我们很陌生,你看到我们才会了解,我们是疼痛的陌生人,我们都是任性的索求,不要想着我们其中任何一个还需要什么东西。

梦想中的演唱会,一个能容纳千人的体育馆,声效、灯光、彩色烟幕,三个鼓手,两个画手,一个纯白,一个彩色,十人吹风,大象进来,一个弦乐队,一架由人民艺术家演奏的竖琴。

我是一个老共产党员,我想唱一首有关蒸汽机的歌。

我梦想和你住进一栋旧旧的城堡,听着布鲁斯蓝调。

但我们拥有的,只是一间集体公寓,和看门人的薪水。

我要种下一棵树,老了爬到树上,看我们曾经的房屋。

直到我喝酒喝死,直到我看不见你,直到我忘记你。